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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02月1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  
浪渣河的年味
□ 陈再雄

  这在我度过的二十七个春节里,其中有二十四个是在浪渣河过。小时候的年,有一种莫名的期待,要压岁钱、做鸡毛板、放鞭炮、打粑粑等都令人怀念。

  这二十四个年里,只要快过年的时候,外婆都要提前给我说,不要去巴雍,来这里过年闹热些。或许是从小在浪渣河成长的缘故,总觉得只有浪渣河的年才有味道。

  在浪渣河,腊月就开始准备年货,推豆腐、磕面、舂碓、做甜酒、赶场……

  小时候,能吃上一顿猪肉或豆腐是很奢侈的事情,除非是有宴席或过节,因此,吃肉、吃豆腐成了过年的象征。每逢春节临近,浪渣河的人家都会推豆腐。

  石磨豆腐有一个很复杂的工序,要推豆腐的前一天,就得把选好的大豆先磨成豆瓣,用温用水泡着,直到第二天才捞出来;还要挖灶火、准备柴、洗磨盘;第二天一大早就得起来忙活,如果是大磨,得两个人推,边推还要边舀豆瓣进入磨心,边磨边掺水。这时豆浆就流出来了,不过这还不是成品,还要舀井沥帕中进行过滤,沥下去的就是真正的豆浆,留在沥帕上的便是豆渣。

  外婆说,是现在的日子好过了才有多余的豆渣喂猪,在以前,豆渣都被做成豆豉,这样就不浪费。

  把沥好的豆浆倒入大铁锅中,直到煮开。这时候还可以舀出一些豆浆,放上白糖,一碗香喷喷的豆浆令人垂涎;往锅中倒入准备好的酸汤,酸汤遇豆浆之后迅速凝固,这时的豆腐也只能算是豆腐脑,还要把豆腐脑装入包箱之中,用大石头压在上面,直到把多余的水分沥出,才可以开箱切豆腐。

  做好的豆腐一般要吃到正月初五、六,要等有客人来拜年时还有吃,有道是“拜年拜在初五六,又有豆腐又有肉。”

  打粑粑,也是一个非常具有年味的项目。我们称这种粑粑叫大米粑,有的地方称之为“年糕”。据外公说,以前这里主要以水田为主,后来因为逐渐引进旱地作物,水田慢慢地退出了视野,即便如此,也不影响大米粑成为过年必需品。

  打粑粑一般都在大年三十的早上进行,因为大米粑是过年这一天的早餐。

  大年三十的早晨,几乎每家都起得很早,浪渣河两岸,家家都早早地亮着灯,都在走着同一个流程,泡米、蒸米、打粑粑。谁家的粑粑槽先响,说明这家人勤劳,不一会儿打粑粑的声音就响个不停,一般要到九点左右才停。

  钢磨还没普及之前,打面也是一件费力的事情,那时候打面叫磕面。磕面之前,要将糯米用水浸泡发胀后,捞出来凉个半成干,然后利用石碓将其舂成糯米面,供正月间包汤圆。包汤圆是招待客人比较高的一种礼遇,也是主人家庭经济比较宽余的象征。

  外公家有一个碓,就是专门用来磕面的,后来老房子拆除时,连同这个老物件拆了。记忆里,每逢过年,是这个碓最忙碌的时候,整个寨子几乎都要到这里磕面。磕面一般需要三个人,一个在碓窝那里,两个在碓尾踩碓,富有节奏的声音,给临近的新年新增许多乐趣。

  现在,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,浪渣河过年的“程序”也简化了,就连唱山歌、打鸡毛等这些活动淡出人们的视线了。不过,过年依旧是家人的团圆,只愿新的一年幸福安康,这就是一年的夙愿。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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